野鹤无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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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全部强制自己可见了,连夜搬上a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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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的星辰
开始了我的旅程
风在我右肩
月亮在另外一边
黑夜白天
我不想被困在里面

【茨切茨】茨木童子的右手很痛(1)

*茨切切茨无差

*鬼手造就的羁绊深结


 


 

 

茨木童子的右手很痛。

 

他的这只右手,完全当得起一句命途多舛,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有了自己的意志,时刻想要吞噬他。曾有阴阳师帮助他暂时抑制过鬼手躁动的力量,但那个阴阳师也断言,若要彻底摆脱,只能将鬼手斩去。他欣赏这无名阴阳师的潇洒风度,因此嘴上并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难免不以为然:我怎么可能放弃力量?

 

……谁知后来竟然就真的被斩了。至于砍断他右手的家伙,茨木曾发誓不忘此仇,但再见到那家伙的时候就觉得,恨他也没什么意义。

 

神智不清的疯子。这是茨木对鬼切的第二眼印象。

 

后来他们一起回了大江山,虽是暂时结盟,但几年里聚少离多——何况茨木始终看他不怎么顺眼。鬼切自称是被欺骗了,但他既对仇人犹豫,又没事总盯着刀出神,态度黏黏糊糊,实在令茨木心生厌烦。鬼切刚回大江山的时候非常迷茫,经常茨木做什么事他都在一旁观察,被茨木嘲讽过几次“这里没有你的主人,别像条狗一样跟着我”以后,也就不怎么见他了。

 

和酒吞童子一起调查那些阴阳师的哨塔时,茨木意外又见到了鬼切。这家伙把自己弄得一团糟不说,性格还是那么讨厌,对茨木言语里的讥刺只当听不见,自说自话地表示要偿还欠你们的东西。茨木听了只想冷笑:这么想还债,那我现在就给你一拳,把我的手拿回来如何?

 

但是鬼切看上去实在太糟糕了,茨木于是忍住了,没说话。

 

……谁知后来手竟然真的又回来了。鬼切砍在海鸣结界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牙酸,随后的碎裂声与之相比都轻得让人难以察觉,像是散开了一片雪花。

 

而回归本体的鬼手变得异常听话,听话得几乎让茨木产生不好的联想,总是怀疑是不是在鬼切那里呆久了,沾染上了他的性格。

 

鬼切碎裂之后的半个月里,大江山热闹得有些古怪了。茨木出门看见在齐腰高的污水里捞来捞去的人类,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人群一看见他,惊呼着“妖怪啊”纷纷跑了,茨木看见边上还有个也在有样学样捞东西的小妖怪,忍不住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小妖怪开心道:“京都来的阴阳师重金悬赏……”

 

茨木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侵袭,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你这叛徒?”

 

小妖怪被吓哭了:“……悬赏,赏,那把刀,鬼切,的碎,碎片。”

 

“哦。”茨木放开了这小妖怪。他听见自己意兴阑珊的声音:“那你捞到了就快送过去吧。省得把他搞小了。”

 

小妖怪心有余悸地跑掉了。茨木面无表情地盯着满山的水坑,怎么也看不出鬼切会在哪一个里面。随即又觉得自己最近想得有些多了,说到底鬼切以后怎样关他什么事,断臂前他不认识鬼切,以后他们也不会有交集,这场短暂的同路只是一场意外,不必挂怀。

 

想通以后茨木的心情也并没能好多少。随着来大江山捡碎片的人渐渐都返家了,他的心情愈发焦躁。茨木把这归结于源氏不可信,自己要去看看他们又在搞什么阴谋。他和酒吞说了心中疑虑。

 

“担心的话去看一眼就好了。”他的挚友如是说道,“眼下海妖还未死心,我的力量也还没有完全吸收,就不陪你了,速去速回。”

 

茨木不满:“我没有担心!挚友,我只担心那个阴阳师又在谋划什么……”他听出自己说得有点奇怪,还好酒吞并没有指出。

 

“见到那小子了也帮我说一声,我都想起来了,不必自责。”

 

于是茨木再次化形为人类女子,穿起出行的壶装束,光天化日之下在人类的街道上走动。不料他刚从罗生门踏进京都地界没多久,正和铁匠铺老板打听源氏的消息,那只半个月来一直都很听话的鬼手突然剧痛。茨木忍住烧灼的痛楚,继续听年迈的刀匠述说源氏重宝的重铸,忽然间四下里悬挂摆放的刀剑无风自动,叮叮当当的全都响了起来。

 

老刀匠激动地站起身:“宝刀现世了!”

 

与此同时茨木再也压不住鬼手处巨大的痛感,跌跌撞撞地冲进旁边一间空屋子,一头栽在榻上。他咬牙伸出鬼手想看看这东西又出了什么毛病,不出意外地看见手上妖气缭绕,和往常反噬时无异,但比起单纯的疼痛,还多出一种摇摇欲坠的可怕感觉。

 

他听到门外慢吞吞追过来的老刀匠担心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说来奇怪,我原以为是重宝重铸成功引发了异象,但隔壁阿花婆跟我说重铸还没开始呢……”

 

老人话音未落,躺着的茨木看见鬼手上的妖气突然剥离了一块,掉下来落在左半边榻上,像烟雾一样聚散,慢慢现出一个人形。茨木猛地撑着床板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死死盯住他。

 

那是个模样格外凄惨的妖怪,脸色灰败,干枯的白发乱糟糟的,身上全是裂纹一样的伤口,头上两支乌红的鬼角也碎了,只能看见根部的血红色截面。这样子,比茨木那次故意说他半死不活的时候,还要更加半死不活一些。但他奇迹般睁开了眼睛,视线定在面前茨木脸上,看得非常仔细,仿佛在辨认“她”是谁。紧接着,可能是死前的记忆回来了,鬼切剧烈地喘了几下:“你没事吧?”

 

茨木从刚才起就呆住了,现在那双红眼睛里明晃晃的担忧又让他有点不自在,过了好久才迟钝地莫名其妙起来:“我?我能有什么事。”

 

鬼切松了口气,喃喃说了些什么那就好,我成功了么,不是幻境了之类的话,然后他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又晕了过去。

 

茨木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说不上究竟是疑惑,震惊,还是喜悦。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鬼手,不知是不是错觉,鬼手看上去有种在邀功请赏的可恶样子。

 

……

 

茨木童子的右手不痛了。

 

……但是一个更大的麻烦躺在了他面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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