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无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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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全部强制自己可见了,连夜搬上ao3: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25288102?view_full_work=true

不夜的星辰
开始了我的旅程
风在我右肩
月亮在另外一边
黑夜白天
我不想被困在里面

【茨切茨】茨木童子的右手很痛(完)

*茨切切茨无差

*鬼手造就的羁绊深结

*虽然早就不玩了但是sp辉夜的立绘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大公主美貌暴击,震撼得我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哀嚎不断,她真是高贵优雅清冷温柔,怀中抱月,袖里广寒,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长空一镜辉万里,望尽孤光见却生,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十轮霜影转庭梧,借我玉鉴此中看,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啊!五年之期已到,恭迎大公主回宫!辉夜的月光治愈了我!我和阴阳师从此恩仇相抵(?)了!阴阳师是一款我的问题!我释然了!这就进行一个坑的填!

 

前文:(一), (二), (三)

 






 

右手回来的感觉真好。茨木童子第一百次这样想。不会再失去平衡,幻觉中的手指不再剧痛,也不再有没完没了的高烧。一手拽住什么东西的时候更不用担心被从另一边袭击。

 

想到这里他简直意气风发,一把扯住曾害自己没了手的家伙的衣袖:“快跟上。晴明出门很早。”

 

鬼切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另一手下意识地扶住额头上的鬼角——原本的那对长长的角碎掉以后,新生的鬼角更加强壮,黑色的根部从白发中生出,在额头前面划过一个危险的转折,然后示威一般直冲天际,越往顶部越接近鲜红,仿佛两把饮血的弯刀,透出浓烈的森然杀气,让人心生警觉,却又没法不死死盯着看。

 

茨木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忍不住也停住脚步,飞快地伸手在鬼切角上轻轻摸了一把。尽管他一触即退,鬼切还是被摸得浑身一抖,嘴唇开合,看起来是把呵斥咽了回去,只瞪大了一双深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茨木。

 

这段时间里茨木已经彻底弄明白了,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有一点是确定的,鬼切对他的容忍度相当高。几乎可以说,无论他对鬼切做什么,哪怕再过分的事情,鬼切都不会生气,或者说不敢生气。发现这一点以后茨木讶异于自己内心涌上来的喜悦情绪,他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想了想,想通了——自己确实不喜欢鬼切,所以有了折磨鬼切的办法以后才会这么高兴。

 

所以眼下他也故作无辜地赞美道:“你的角也长得有模有样了,我敢说绝对很能吸引女妖怪。”

 

鬼切闻言一愣:“你觉得它们好看?”声音里还带了点可疑的小心翼翼。

 

茨木被他问得也是一愣,心说他该不会是仍然不习惯做妖怪、还在为这副容貌而拘谨吧?遂用十二分的热情口吻敷衍道:“好看。特别好看。”

 

这份鼓励的效果立竿见影。鬼切怔怔地眨了眨眼,本来有点肃杀的脸上绽出一个微笑,血冰一样冷淡的眼睛也突然流动起来,微微闪光。茨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家伙竟然还有酒窝。)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被脸颊上的赤色妖纹掩盖了一部分面色,但鬼切好像在脸红。

 

说实话,茨木不是第一天发现这家伙缺归属感、缺同伴、缺爱了。鬼切刚回大江山的时候就喜欢成天找他唠唠叨叨,显然也想要茨木说点什么,但茨木并不知道答案。他有时候感觉鬼切像个饥饿的小动物,自己却没食物给他。

 

往事让茨木烦躁。他很不客气地打击道:“你笑得真傻。”

 

鬼切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然后大胆凑过来,友好地用角碰了碰茨木的角。

 

茨木立刻想到当初在大江山上酒醉时的那个吻,一瞬间浑身僵硬。他知道鬼切八成记不得喝醉后的事情,多半也不记得用鬼角去碰别人的角在鬼族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走吧,”他说,“晴明的领地就在前面了。”

 

他不等鬼切回答,迈步走开。余光瞥见鬼切的脸已经又白回去了。

 

一个模糊的猜测开始在他心里成形。

 

 



 

晴明仍然不在庭院。一大早院子里空空荡荡,甚至连那只总是在庭院里打滚的聒噪小狐狸也不见踪影,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得打旋,尽显萧瑟。扫地的纸人带来和上次差不多坏的消息:京都异象频发,晴明在追查原因,已经埋首于万事屋,朝夕不倦地带领大家工作,白天黑夜皆不曾着家,上一次回庭院还是两天前,说是水符和雷符制作时间长,可以回来小睡几个钟头,之后又被逢魔之主、九尾狐玉藻前叫走,说是有一面特别的镜子要给他看。

 

茨木难免失望。鬼切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他独自一人来找过几次晴明,也都是空手而返。今天是最后的尝试,今天之后他差不多该回大江山了,他已经在外面逗留了太久。

 

茨木知道万事屋和阴阳寮里有别的阴阳师,其中也必定不会少了平安京地头蛇之一的源氏。既然没有办法带着鬼切单独见晴明,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尽快把鬼切送出京都。人类的阴阳师都感应到京都将有大事发生,他又岂会不知,海国势力随时有反扑的可能,他们的幻境攻击极为克制鬼切这种心思简单又千疮百孔的妖怪……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新生妖鬼不应当再搅进这潭浑水里。

 

他思考的表情被鬼切看在眼里。鬼切道:“见不到晴明也无所谓,以前的名字说到底只是曾经的代号而已,还是当下比较重要。”

 

名字的意义当然不止于此,名字是最初的咒。茨木沉默不语。鬼切看看他,又道:“没关系的。老是麻烦晴明也不好。而且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有一次,我和……那个人类去海上砍了蜃气楼,结果晴明在里面打牌。”

 

茨木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情不自禁地为他感到尴尬。沉默半晌以后茨木还是抛出那个不得不问的问题:“那你接下来想去哪?”

 

鬼切也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不知道,我想……四处看看。”他的声音放低了,好像自己也觉得“四处看看”是一个不该有的奢望,尤其对于一柄工具来说更是一个荒唐的请求,毕竟工具一生的意义就是被人使用,即使暂时没有人用也不该擅离职守。茨木看见鬼切的睫毛羞愧地垂了下去。与之相反高昂起来的是茨木熊熊燃烧的责任心。

 

“那就四处看看,”茨木不容置疑道,“就从平安京开始看,今天我有空,我带你出去玩。”

 

鬼切猛地抬起眼睛:“平安京现在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

 

茨木放声大笑起来,惊得栖在庭院西边一个灯笼架子上的乌鸦扑腾翅膀飞走了:“你若是这都怕,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们大江山混出来的!我都敢去,你不敢陪我?”他金色的眼睛挑衅地瞧着鬼切。

 

鬼切的喉结明显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往前跨出一步,茨木还以为他终于忍受不了自己隔三岔五的刻薄话了,不过鬼切站着一动没动,只是目光在他的眼睛和嘴唇之间来回移动,好像在艰难地忍耐着什么。茨木心里一动,他认得这种眼神,自己打扮成人类女子时很多人就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但今天他们来找晴明,他用的形态是一分未改的本相,是威风凛凛、相当吓人的男性妖怪,鬼切这样的反应和他之前从白藏主那儿听到的那个笑话不符……

 

针对鬼切的模糊猜想在他心里盘旋不下,茨木有意试探,当即出卖了白藏主:“你还记得晴明家的那只小白狐狸吗?他说你做过一个噩……”

 

话没说完就被迷惑的鬼切打断了,他皱眉问道:“小白不是狗吗?”

 

被他这么一打岔,茨木也不确定了:“可他自称是狐狸。”

 

“不可能。”鬼切斩钉截铁,“我养过狗,狗就长那样。”

 

“……这不重要,快走吧。”

 

 

 

 

朱雀街上的行人饶有兴趣地瞧着那对拉拉扯扯的情侣。白衣的美丽少女拽着黑衣的清俊武士,一边在每一家店铺前挑挑拣拣,一边似乎还在拌嘴。这姑娘神色很是娇蛮,虽然生得天真妩媚,但眉宇间隐隐有一股惯于发号施令的强势。被她牵着袖摆的那位裙下之臣看上去完全吵不过她。

 

路上的行人们在他们走来时礼貌地移开视线,又在他们经过后露出微笑。毕竟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年轻可爱,让人很难分心去注意他们在吵什么。

 

“这里真的离阴阳寮太近了。”武士小声说。

 

少女一皱眉:“我们马上都要离开京都了。离得近他们又能怎样?平安京这么乱,他们自顾不暇。真有谁敢来,我倒要看看这不要命的蠢货有多少勾玉。还是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能耐在我的炼狱之门下砍掉我的手吗?”

 

“对不起,”鬼切立刻投降,“我们去那边吧,那边看起来不错。”

 

 

 

他们在不大不小的平安京里到处闲逛,走走停停,品尝一些果子、牛乳苏、浇了甘葛的刨冰,逛一些花店、布铺、胭脂铺,捉弄一些帚神、赤舌、灯笼鬼,漫无目的地杀时间。鬼切有点不自在,但并不是不开心。走到一棵挂满了木牌的大树下时,茨木一边仰头看人类挂上去的祈福牌子,一边告诉他他可以试着习惯这种慢节奏。茨木自己小时候也是满世界乱跑,即使长大后,有了“要挑战最强者”这个目标,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属于自己的。妖怪总要旅行很久才会选择落脚点。

 

鬼切安静地听他说话。他说话的时候,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脸上,和金色的眼瞳交相辉映。

 

“落脚点也是可以换的。”考虑到鬼切的经历以后茨木这样说。“你太偏执了,真正强大的妖怪换山头就和换拖鞋一样。我目前呆在大江山是因为大江山很适合我,哪一天要是不适合了,我当然会和挚友一起搬迁啊。”

 

鬼切没回答。他看到茨木的注意力被树上的一个石榴色的牌子吸引,女形的躯体够不到那么高,于是伸手拿下来递给他。茨木微妙地打量他一眼,伸出一只染着蔻丹的纤纤素手接过了木牌,低头读了起来。

 

鬼切发现茨木在这个形态时比较容易接受别人的示好。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更靠近一点。但他刚走近一步,茨木立刻抬头,脸沉了下去。“我自己会看。”他冷冰冰地说。“我知道你和人类混得久,但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教。”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鬼切腰上的佩刀。那是这段时间他们隔壁的老刀匠送给鬼切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宝刀,但鬼切拿着它,嗅到的是善意而不是欺骗。

 

茨木恨我,可能还怕过我。鬼切退开去,伤心甚过气恼。

 

“那边的两位!请留步!”他们回头,见不远处的神社里有两个人冲他们招手,走近一看,原来是神社的巫女。高个子的那个笑眯眯的:“两位是抽了我们祈福树上的姻缘签吗?我观二位凤协鸾和,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鬼切偷眼去瞧茨木的反应,但茨木的脸上毫无破绽,满是他女装对人时会保持的礼貌微笑。鬼切刚要否认,茨木却已经点点头,把牌子交给了巫女们,大约是为了显得更加可信,他朝旁边挪了一步,紧贴着鬼切。

 

鬼切想说不是这样的,茨木讨厌我,我伤害过他,伤害过他的朋友,他不可能原谅我,而且我们很快就会分开。

 

但茨木一把捉住鬼切的手,虚虚握着。鬼切一开口,声音里的春风得意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对。”

 

矮个子巫女读起御神签上的签文:“柳絮萍踪浑一梦,相逢何必定来生。”然后翻过来又是一句:“浮萍尚有相逢日,人岂全无见面时。”

 

鬼切心说这不像什么上上签,但也不算太坏。高个儿巫女也说:“有波折也没事,可以试试佩戴御守,要看看我们这里的御守吗?有京都有名的晴明大人亲手画的桔梗印哦!”

 

茨木来了兴趣:“晴明也来过?”

 

“不错,晴明大人也来求过签,就是他认证说非常灵验。”

 

“他抽出来是什么?”鬼切知道晴明的阴阳术独步三大世家,他都能赞叹灵验的占卜,想必是真的不同凡响。

 

“好像是什么……‘此情此景当叫好,结伴退游更欢愉’?”

 

 

 

 

他们走出神社,鬼切高于旁人的动态视力敏锐地捕捉到远处有什么东西一动,紧接着一支箭就飞了过来。茨木按住他,接下了那支妖力凝成的箭矢。箭头在他手里延展,变成几行小字浮在空中。“挚友的信,”他跟鬼切解释道,“刚刚那是狼妖帮忙传递。”

 

信不长。大意是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挑衅地下帖邀请海国少主大岳丸来京都赴鬼王之宴,大岳丸表示决战之后自有分晓。然后酒吞问他见到鬼切没有,没见到也没关系,反正听说重铸成功了,而且之后源氏也是要和海国决一死战的。

 

茨木匆匆读完:“明天我就回山。”自从那次他不在的时候大江山被偷袭,他就不敢一次离开太久。

 

鬼切没作声。茨木能感觉到他的焦躁不安,其实他自己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刚才抽出来的签文还在他脑子里回响。“先回去收拾东西。”最后他简单地说。

 

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鬼切的行李只有一些简单的衣服,一把老刀匠送给他的刀,一个今天刚买的御守。茨木只是回家不是出远门,东西更少,全是今天在各个摊位上薅来的小玩意,准备回去分发给小妖怪们的。他想到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鬼切,而那个关于鬼切的猜想还没证实,心里很是不快,盯着鬼切出神。茨木还没来得及换回男体,鬼切已经卸去伪装,恢复了白发妖怪的形象。他清癯的脸庞还带着重伤初愈的脆弱感,眼睛被烛火照得暖融融的。

 

就在这一瞬间,茨木猛然醒悟,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不能太便宜了这小子。既然明天就要分开,不如今晚就弄明白自己究竟猜得对不对。他举起手里的小贝壳,招手示意鬼切过来。鬼切一脸茫然,乖乖靠近了。茨木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脸:“你新长的妖纹还挺别致。”

 

然后他猝不及防地说:“来给我也画一个。”

 

鬼切目瞪口呆:“什……?”

 

茨木不耐烦地把装着胭脂的贝壳抛给他。鬼切条件反射地接住,换了只手,好像这东西烫手似的。他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终于想到要反抗:“为什么啊?”

 

茨木懒得理他,径自坐下闭上眼睛,仰起脸对着鬼切。

 

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感觉到鬼切颤抖的手指贴上他的眼睑。蘸了胭脂的滚烫指腹在他左眼下方轻轻划过。随后是右眼。

 

鬼切哑着嗓子道:“涂好了。”

 

茨木睁开眼睛,意外看见鬼切脸色惨白,不知道是怎么了。鬼切表情几番变幻挣扎,又是羞恼又是伤心,还有一丝藏得不太好的期待,最后破罐破摔了一样:“你是不是知道我对你……?”

 

茨木心说竟然猜对了。无论怎样,鬼切曾经砍了自己的手,之后还追着自己砍了五条街,甚至恢复记忆后还追到了大江山和自己打了一架。那时候的鬼切是多么不可一世啊。而现在,看到曾经让自己吃过大亏的妖怪在自己面前这副模样,说不雀跃肯定是骗人的。

 

即使茨木克制住了大部分的眉飞色舞,鬼切见他眉尖微微一挑,也立刻明白过来了,顿时神情一片空白。

 

见他这副样子,茨木也不想再嘲笑他,老老实实道:“之前不知道,今天刚猜的。”

 

鬼切看起来万念俱灰,耳朵尖沮丧地耷拉下去:“你不喜欢我对吧。”

 

茨木想说不然呢,以前的事没跟你计较,你就自作多情起来了吗,虽然你长得不错,实力也还行,为人也不算讨厌,但谁要喜欢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啊,就算你现在不是人偶了,我也……

 

结果他实际说出口的是:“其实也不是不喜欢。”

 

鬼切的面颊陡然绯红,凝视茨木的红眼睛里有明亮而狂热的神色。一双燃烧着妖火的眼睛,茨木心想。而后鬼切拉起茨木一只手,低头郑重地在他虎口上用尖牙轻轻抿了一下。

 

他的神情看得茨木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可能是想再和他打一架,也可能是想支配他,也可能都不是。茨木不再想下去。妖怪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他手一翻,摁住鬼切的下颌,鬼手狠狠地将鬼切抵在墙边,使他动弹不得。优雅可爱的女体已经完全不能掩盖妖鬼的本质,发狂的茨木正像传闻中悍戾凶暴的食人恶鬼,喘息沉重,手心滚烫,如野兽一般,将鼻尖拱进鬼切的鬓发里四处嗅闻。

 

鬼切心如擂鼓,悚然僵立。

 

恶鬼的牙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只这一瞬,放在往日已经足够鬼切挥刀出鞘,但如今的鬼切明白自己想要爆发的是另外一种情绪。他不闪不避,反客为主,单手搂住茨木不盈一握的腰,另一手扣上茨木的后脑,在“她”唇上深深吻下去。

 

这下换成茨木僵住了。他本能地把头一偏,想要挣脱出来,但鬼切的角在这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鬼切死死箍住茨木,把他卡在自己两角之间,避无可避。茨木只好怒火高涨地吻回去。等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们都有些窒息,鬼切忽然低沉地笑出来,声调随着笑声渐渐拔高。他这种要发疯的样子茨木再熟悉不过了,想到可以虐待这样的鬼切,他也兴奋得浑身战栗起来……

 

 

 

(过程见简介)





……最后他们躺在一起,角碰着角,都是一身的淤痕和划伤。茨木看了看鬼切右手那个深可见骨的牙印,刚要帮他治好,被鬼切躲过去了。这小子居然还傻笑说要留着。茨木感到无语,但也随他去了。鬼切张开双臂,茨木只好抱住他。他已经发现了,鬼切特别喜欢拥抱,不然轻易不肯说在想什么。

 

果然鬼切幽幽开口:“我有个请求。”

 

“你说。”鬼切这会儿无论要求什么茨木可能都会满口答应。

 

“记得给我写信?”

 

“这应该我向你提才对,”茨木说,“看到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寄过来也让我看看。”

 

“还有那把重铸出来的刀,以后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就是我。”鬼切看进茨木眼睛里。“你,茨木童子,你不一样,你知道,只有你知道那不是我,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他的表情痛苦地纠结起来,“你不能也……”

 

茨木立刻明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理他。”他一向自诩守信重诺,当即做好打算,就算装疯卖傻,也绝不和那东西说半句话。

 

鬼切快乐地亲他:“这个也算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们之间的秘密有点多啊,”茨木忍不住吐槽,“你也是认识我的人里唯一见过我女装的,再有就是你找过来那段时间山上就我们两个,互相知道的秘密还少吗。你当时喝多了亲我,后来是不是也是装着不记得。”

 

鬼切点点头,用鬼角反勾住了茨木的鬼角,慢慢上下磨蹭着。

 

 




 

 

 

第二天也是晴天。

 

茨木童子和鬼切来到朱雀大道最南端的罗生门。罗生门的后面是浓郁得可以被切块扔进汤里的妖气。出了这里,就是妖怪的地盘了。

 

鬼切看看面前的广袤天地,回过头抱了他一下:“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茨木拍拍他:“你也保重。”

 

鬼切冲他一笑。

 

茨木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遇见也是在这里。

 

以假扮人类的姿态初遇,以妖怪的真面目分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END?

 

 

 

 

 




多年以后。

 

工作日的商场非常冷清。所以当售货员看到那个走进自己所在区的年轻人时,第一反应他是个逃课的大学生。

 

逃课的大学生扎着头发戴着耳机,长得清瘦帅气,文质彬彬。他一头扎进美妆区专柜,很熟练地挑起了彩妆。售货员很少见到这种顾客,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客人是给女朋友代购吗?”她话音刚落,竟看见这人发绳上一黑一白两个小毛球各自咧开嘴笑了一下——她连忙揉揉眼睛,再睁眼时那两个毛球一动不动,是安静可爱的缀饰。果然是自己加班太累,看错了吧。

 

逃课生点点头,耳机里溢淌出一些死亡重金属摇滚。这种音量,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听见售货员说话。而且这种听音乐的品味,让售货员担心他挑口红的品味也会有所对应,于是又赶紧问:“那她喜欢什么颜色呢?”

 

逃课生随口报出几个色号。他的语气倒是很文雅好听,和他的音乐品味甚至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反差。售货员听了放下心来,知道女朋友喜欢什么,就不用她来漫无目的推荐了。根据喜欢的颜色,他的女朋友应该是个甜美系的小姑娘。逃课生在专柜前挑了半天,还是犹豫不决,最后摘掉mp3的耳机线,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我在给你挑口红。你确定不想要黑紫色吗?我觉得黑紫色挺酷的。”

 

“不要。豆沙橘比较好看。”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雄浑的男低音。

 

售货员惊呆了。

 

他们又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低音说:“你在哪?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做,我来接你吧。”

 

逃课生没有异议。结束通话以后他迅速挑好要买的几样,(售货员看见他还是把黑色也一起拿了)付款以后直愣愣地往一侧窗台走。售货员好心提醒他下楼的楼梯在另一边,他像没听见一样。

 

紧接着他从窗户翻了出去。

 

售货员心跳骤停——这里可是五楼。她冲到窗户旁边,还好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可怕场景。那个逃课生全须全尾地站在楼下,准备过马路。

 

马路对面有一个扎着白色高马尾的机车酷哥,他风中飘拂的蓬松白头发在末端微微打卷,正高高举起一只手,笑着朝逃课生转动手里的车钥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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